《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签署20周年 专家：为维护南海地区和平稳定发挥重要作用

北京7月22日电 2002年11月4日，中国与东盟签署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以下简称《宣言》)。这是中国与东盟在没有外部势力介入的情况下，以地区文件形式确定了管控南海相关争议和分歧，维持地区和平稳定的原则与相关规则。二十年来，《宣言》为维护南海地区和平稳定、管控分歧、建立互信、推动海上务实合作发挥了重要作用，也为“南海行为准则”磋商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和框架。

《宣言》是中国与东盟国家维护南海和平稳定的里程碑。上世纪70年代开始，由于周边国家非法侵占部分中国南沙岛礁引起的关于南海部分岛礁归属及海洋权利争议愈演愈烈。《宣言》的签署反映了中国与东盟国家坚持维护南海和平稳定的共同意愿，为妥善管控分歧、防止争议升级、建立互信提供了平台。《宣言》明确禁止新占岛礁，并要求以建设性方式处理彼此分歧。它有效防范了各国因岛礁侵占问题导致的危机。《宣言》签署后，在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共同努力下，南海形势总体稳定。

《宣言》是中国与有关国家处理南海争议的指路标。《宣言》明确了由直接有关当事方通过友好协商与谈判，以和平方式解决领土与管辖权争议。这不仅是“双轨思路”的重要源泉，也为中国与有关国家建立并坚持一系列双边磋商机制提供指引。这在南海仲裁案为妥善解决南海争议带来的阴霾中显得尤为重要。

《宣言》是中国与东盟国家建立互信、促进海上务实合作的推进器。《宣言》提供了在领土和管辖权争端解决之前，各国在建立互信和推进务实合作问题上努力的方向和领域。在全面落实《宣言》框架下，中国与东盟国家各方取得丰富的合作成果。如建立了应对海上紧急事态外交高官热线平台，通过了“中国与东盟国家关于在南海适用《海上意外相遇规则》的联合声明”，并推进了一系列有关海洋防灾减灾、海洋生态环境保护、海洋科学研究、海上执法等方面的合作项目。

《宣言》是中国与东盟国家推进南海地区规则构建的奠基石。《宣言》体现了中国与东盟国家在维护南海和平稳定、构建地区规则方面的共识，为“南海行为准则”磋商提供了框架。自2013年启动以来，中国与东盟国家“南海行为准则”磋商就一直建立在全面有效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的基础上。“南海行为准则”将成为《宣言》的升级版和加强版。

二十年来，《宣言》得到了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尊重和遵守。究其原因，与《宣言》鲜明的特点密不可分。

首先，《宣言》始终以维护南海和平稳定为宗旨和目的，以积极的态度和方式处理和管控分歧，推进务实合作，反映了中国与东盟国家的共同利益。《宣言》的各条款也都忠实地反映和重申了相关国际法义务，如和平解决国际争端、促进国际合作等。所谓“得道多助”，正是由于《宣言》将南海各方共同利益最大化，而不是将部分域外国家片面甚至歪曲解读的国际法强行适用于本地区，才使得《宣言》具有强大的生命力。

其次，《宣言》本身是政治文件，但《宣言》第4-6条包含了实质义务条款，为南海各方管控分歧、自我克制、建立互信及推动务实合作创设了具体义务。不但包括鼓励性和积极性义务，如鼓励当事方以建设性方式管控分歧、促进务实合作，还包括禁止性义务，如禁止新占岛礁；不但包括原则性义务，如和平解决国际争端，还包括具体指引，如以直接有关当事国谈判协商方式解决领土与管辖权争议。《宣言》以政治文件的形式，以近乎条约的语言，将一般国际法上的权利义务具体落实到南海地区，为南海各国提供具体的行为范式。

再次，《宣言》本身是具有开放性与包容性的体系。《宣言》所列举的各项义务都具有开放性，第7条更是鼓励各方以同意的模式增强互信、推进合作以及妥善处理争议。第10条也鼓励各方继续在协商一致的基础上进行“南海行为准则”的磋商。从《宣言》签署后20年历程来看，中国与东盟国家也通过2011年《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指导方针》、《中国和东盟国家外交部长关于全面有效落实 南海各方行为宣言 的联合声明》、《中国与东盟国家应对海上紧急事态外交高官热线平台指导方针》、《中国与东盟国家关于在南海适用〈海上意外相遇规则〉的联合声明》等宣言和文件不断重申有关原则并落实和充实《宣言》框架中的内容。《宣言》的开放性与包容性将为“南海行为准则”及地区规则构建与发展提供助力。

最后，为更好地实施《宣言》，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努力建立了高官会和工作组会议机制。在疫情形势下，落实《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第19次高官会于2021年6月在中国举行，第36次联合工作组会议于2022年5月在柬埔寨举行。

近年来，由于域外国家的干扰，南海局势的不稳定因素增强。美国在南海地区推进其印太战略，加强在南海的军事存在和军事威慑，企图以美国对国际法的片面解读干扰中国与东盟国家“南海行为准则”磋商和地区规则构建，给南海地区和平与安全带来严峻挑战。站在历史的交叉路口，回望过去，《宣言》的诞生历程与实施过程将为我们提供宝贵的历史经验。二十年前，顺应合作共赢和全球化的历史浪潮，中国与东盟国家求大同存小异，秉持维护地区和平与稳定、共谋发展的宗旨与目的，最终达成了《宣言》这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文件。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中国与东盟国家坚持《宣言》所反映的共同利益，成功排除外部干扰，化解危机，推动务实合作与互信，并开启“南海行为准则”的磋商。展望未来，尽管面临严峻的挑战，但中国与东盟国家毗邻而居，命运与共，坚信会有智慧、有能力、有耐心解决共同面临的争议与挑战，通过平等对话协商，达成符合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利益、影响深远的地区规则，将南海打造成为和平之海、友谊之海、合作之海。(作者为武汉大学中国边界与海洋研究院副教授、法学博士雷筱璐) 【编辑:刘湃】